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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一时，假期回津，泡书店，买的其中一本，是席慕蓉的《漂泊的湖》。那是二十年前了吧。 书里有句蒙古谚语，这二十年来，总时不时地萦绕。刚才又在思量，就顺手查了原文，录在这里。出自《漂泊的湖》卷一《出塞曲》。 　　　　　无悔 　　蒙古谚语说： 　　“既然说了好，就不再说疼。” 　　那意思就是说，我如果答应了你， 　　任凭怎样艰难困苦，也绝不会反悔。 　　是怎样光明灿亮热血胸膛啊！一直不太认同这个解释。临事反悔，缩头自保的，又如何真知道这个疼？疼的，总是那个荆棘砾石中义无反顾前行的。关键不是嘴上是否喊疼，而是脚下是否退缩。最受不了的情节就是因为不说而误会，因为误会而辜负。所以，痛时每每大呼小叫的，巴不得让每个人都知道，都感动。还总要三天两头问问，唯恐淡了，跟查账似的。 直到刚才，才幡然：自己这二十年，原来一直错了。原来还可以心深如许。 直到此刻，才切切实实知道，真正无悔的，痛死也不会出声。不是不肯 — 那是矫情 — 是真的不会。 有些话，一言既出，生死以之，奚喋喋为？故志之。

而自己总要大言。 其实过去的已经过去。其实前程难料。其实连当下都无从把握。 而自己总要大言，说些前世的因缘，今生的承诺，来世的约定。 今生越是无凭，便越喜说来生，说三生。说得廉价，自己竟然也挺感动。 而自己总要大言。 而今却不再虚言吧。“愿”从心，不从口。默默许愿。咫尺的，千里的，万里的，死生的。

刚入夜时，开车出门，赫然看见月出，才觉察到，天已暗自晴了大半。而人可以这么快就习惯了雨雪连绵，连月出都 成为了遥远的回忆。 夜半等车时，月光已朗 照，风过松间，飒飒萧萧。周遭清朗透明得不敢相信这是北国的元宵之夜。 便一字字在想“光风霁 月”这词。每字都入神，出神。 等到了学校，天空起了 薄云，月色朦胧，而空气依然清新。月是春月的妩媚，空气中倒流动着夏天的色彩。荒诞啊， 这雪月的美景，好似夏初的味道。 俗世里奔忙，偏总邂逅 些出尘的美丽。惊艳，不知哪个才是真实。 好在窗外云层又涌上来 ，天气预报说，会继续下三天的雪。心里竟然一阵轻松。 而就在刚才，曾光风霁 月。 03/01/2010